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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光是小奸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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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光是小奸细: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-白月光是心头痣沈寻知乎

    ()  贞贵妃喜食银耳,身边一侍女最善,因而成为其心腹。

    水佩垂首,“殿下谬赞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若是喜欢,可带回京城”,知县恭维道。

    沈瑜弯了弯唇,看向知县,“手艺这般好的厨娘,本王哪里舍得让知县割爱?”

    知县笑了笑,只让水佩退下。

    水佩心生惶恐,脚步匆匆离去,怕被沈瑜认出,可转念一想,那时沈瑜不过几岁,想来是记不得她的。

    她如此想着,也跟着安下了心来。

    只等着夜幕降临,府中有仆人找到她,说是有故人在门口等着她叙话。

    水佩背井离乡许多年,不敢靠近那固若金汤又奢侈繁盛的城池,当年那些同伴早已没有音信……可眼下这位故人会是谁呢?

    她迟疑半刻,并不想去,但还是禁不住内心好奇,抬脚去了府门口,结果却见竟是晌午间用膳时沈瑜身边的下属霖渡。

    霖渡见来人,抱拳施了一礼,“殿下请妈妈到临街茶楼一叙,还请您随在下来。”

    水佩面容有些不自在,婉言拒绝:“这几日夫人歇息不好,若是见不到奴婢,恐怕要发怒。奴婢无法去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安心,殿下不过是有事相询,不会为难您的”,霖渡道,“您若是还不愿,总有其余法子能让您去的。”

    他话里话外俱是威胁之意,水佩忽地想起自己收养在膝下的稚女,生怕这皇宫中人毫无人情,而对稚女下手。

    水佩只好点头应下,“还请你带路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辰,镇上的百姓几乎已歇下,故而茶楼中不过几位文人在谈论诗词。

    水佩提着颗心跟着走进雅间中,霖渡在外守着,并未进去。

    她垂首行礼道:“奴婢给殿下请安。”

    沈瑜应了一声,“起来吧,赐座。”

    水佩落座,主动替沈瑜倾了盏淡茶,而后便规规矩矩端坐着,并不开口,只等着沈瑜问她:“你可是在宫中当过差的?”

    水佩攥了攥衣角,“是,奴婢早些时侯确于宫中当差。”

    沈瑜眉眼舒展,并不见急躁之色,沉声问她:“那你可识得贞贵妃?”

    “贞贵妃娘娘貌美且得帝宠,奴婢不敢不知”,水佩声音中隐隐颤抖。

    沈瑜笑了笑,语义不明,“那么贞贵妃定也是识得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她抬眸看向沈瑜,只见他长眉星目,狭长勾人的眼形同贞贵妃如出一辙,挺拔笔直的鼻梁与薄薄的红唇,倒类先祖。

    水佩苍老而浑浊的眼睛映着他的瞳眸,她晃了晃神,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,又是那位慈心旧主。

    沈瑜勾了勾唇,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,不怕她不说实话,“贞贵妃受宠,宫中凡善制银耳的宫人皆由先祖调给贞贵妃差使,想来妈妈也在其中。”

    水佩否认道:“奴婢没有福气,没入得了贵妃娘娘的眼。”

    他轻轻叹息一声,“水佩,事过多年,朝岁更迭,有些真相,总是要浮出水面,况且事已至此,就算本王知晓实情,也不过只能用来安抚长公主殿下。”

    坊间传闻,平昌王殿下不近人情,久战沙场使他情义淡薄。水佩本以为这位主子不过会是个莽夫般的人物,不曾想他亦如贵妃一般,能看透人心。

    水佩起身跪下,翕动着嘴唇,欲提起当年的伤心事,心中总是难过,难免落泪,“殿下,奴婢曾在贵妃身边当差,其实……其实此事总是谁也怪不得的。”

    “贵妃娘娘生产时难产,小公主降生时已没了气息,娘娘命悬一线,整个太医院陪着才将娘娘拉了回来”,水佩低声道,“先祖怕娘娘醒来后知晓小公主早夭,便将肃亲王府内恰好与小公主同一日诞生的女婴抱入宫中抚养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瞒了几岁,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,东宫本就妒忌娘娘,如此握住娘娘的把柄,自然狠狠咬住不放,先祖无法,只能滴血认亲,才有了后来的事”,她轻轻擦拭眼泪,面颊苍老,声音哽咽,“按宫中规矩,先祖应当废掉贵妃,但先祖只是将其禁足。可娘娘自那事后整日郁郁寡欢,香消玉殒。”

    沈瑜闻言久久不曾开口,过了半晌,再说话时声音已有些微沙哑,“那你……如何到了这如香镇来?”

    “先祖遣散了娘娘宫中的宫人,奴婢命好,辗转来到了这个小镇”,水佩答道。

    “你年纪已长,在知县府中多做劳累之事,不如早早歇下,颐养天年”,沈瑜低声道。

    水佩摇了摇头,“奴婢是劳碌命,闲不下来的,知县与夫人皆是心善之人,不曾苛待下人,奴婢这些年活得尚可。”

    他沉吟几分,点了点头,“多谢你告知本王当年真相。”

    水佩心中动容,“如此奴婢亦死而无憾,还请殿下莫过挂怀往事,您与长公主殿下安定康健就好。”

    沈瑜应了一声,让霖渡带着她回知县府。

    夜色漫漫,他倚在小榻上饮酒,回想起那时同肃亲王出征时,沈珍休书给他时,肃亲王亦想知晓沈珍在信中写了些什么,甚至那回沈珍在信中对肃亲王不经意地慰问,都能让肃亲王高兴整整一日。

    肃亲王并非沈姓族人,乃朝中独一位异姓王,只可惜后来染寒疾已逝世,王妃亦跟着离去,膝下并无子嗣,只余一年迈老管家。

    他低叹了一声,往日那般果决的人眼下也断不清此事孰是孰非。

    沈瑜回到栈时,屋内还燃着烛火,蜡泪滴在桌上已结了厚厚一层,温璧趴在桌上熟睡。

    她睡得沉,并未察觉他已归来。他不舍得叫醒她,稍顿片刻便轻手轻脚地将人横抱起来,慢慢走向床边,将她放下。

    已是深秋,处处瑟瑟,沈瑜坐在床沿,细心替她将毯子盖好。

    只见她脑袋一偏,面朝内,纤细眉头蹙起,粉唇张张合合,是在梦中呓语。

    沈瑜好奇她会说些什么,便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她唇边。

    哪知她的嘴唇恰好吻到他的耳廓,惹得他既痒又麻,又听她小声叫他名字:“沈瑜,沈瑜。”

    他墨眸如漆染,眸中情绪翻滚,似在克制,亦是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