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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光是小奸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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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光是小奸细: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-白月光是心头痣沈寻

    ()  沈澈被她这不冷不淡的模样噎到,身为九五至尊,虽朝政暂叫旁人把控,但也不容旁人任意无视。

    他身子骨一直不算强健,泛白的面色衬得那双乌黑瞳眸更加深邃,他低头看着沈珍,就算再如何气不过,到她这处也一点狠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是朕做错了”,沉默许久,沈澈只说出这几个字。

    沈珍哼笑一声,“陛下怎么会做错事情?”

    沈澈低声道:“那日是朕饮多了酒,是朕心存妄想,做了惹阿姊不悦之事……”

    沈珍闻言脸红一阵白一阵,她狠狠瞪了他一眼,上前去捂住他的嘴,回头去看是否惊扰到床上幼童。

    见哲安还沉沉睡着,她稍稍安心,回头讨问:“谁是你阿姊?我只有一个弟弟,乃当朝平昌王殿下,战功无数,名震四方。”

    沈澈看着她,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下来,“长公主不过虚长朕八九岁,唤声姑母,倒是显得您年迈。”

    沈珍收回手,神色有些不自在,抱着手臂道:“我不与你争论这些,不过你可去问你母后,如此称呼是否有悖皇室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朕去问她作甚?”沈澈老老实实站在原地,“朕想怎么唤你便怎么唤你。”

    她抿了抿唇,根本想不到这还是前些年岁那个同她多说几句话就红脸的少年皇帝。

    自袁氏一族出了那般大事,沈珍回了宫,除却沈瑜往日照拂,便是他最上心,但先不论纲常伦理,她也不会对他心存想法。

    少年人总是欣喜新鲜的。

    “陛下说完可以走了”,沈珍重新跪在床前,连个眼神都不给他。

    沈澈见如此做根本不讨好,言语间也跟着规矩起来,“朕才得知,长公主降生那日,外姓王肃亲王王妃亦诞下一女,只是据传闻,小郡主出生不久便没了气息。”

    室内跟着安静下来,沈珍回眸看着他,“陛下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不过猜测罢了,那岁稳婆丫鬟死的死逃的逃,真相恐怕无从得知”,沈澈解释道,“但朕会尽力帮长公主寻到真相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将将落下,就听见外头丫鬟唤道:“陛下,殿下,太医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珍上前去掀了帘子将太医引入内室,太医行过礼后,便给哲安看脉,没多时起身禀告二人:“小公子脉象虚弱,是自娘胎里不足,身体比寻常孩童稍差一些,眼下感了风寒,用了药多歇几日便是,日后需多多留意。”

    她这才放下心来,“劳烦。”

    太医又施一礼,到外间去写药方。天色已深,沈澈也不好久留,恐惹人闲话,亦起身要走,却闻沈珍叫住他。

    他回头去看,见她低垂眉眼,莫名温婉,同他低声道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沈澈笑了几声,走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那厢栈中却是不太平。

    温璧照看沈瑜一整日,虽因他的话苦着张小脸儿,但也不敢怠慢,就连晚膳都差点要喂进他嘴,临了要就寝时,却被告知霖渡只要了这一间房。

    栈房间狭小,外室有一张短榻,根本无法睡人,沈瑜勉为其难道:“那只能委屈本王,分你半边床了。”

    温璧正用湿手巾擦脸擦手,闻言正想要顶撞他,一回眸便是他苍白的唇与缠着厚厚纱布的肩膀,她努了努唇,狠狠将手巾扔到一旁,语气生硬道:“那真是委屈殿下了。”

    她简单梳洗后,看向床那侧,又觉得浑身不自在,索性坐在小榻上,能等多久就等多久,谁知没等到他睡下,倒等到了他不耐烦。

    “温璧,你睡不睡?”沈瑜问她。

    温璧心中慌慌,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打颤儿,“阿璧不困,想等会儿再睡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将将落下,便听见里室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声,而后便见沈瑜披了件白色外衣,敞着胸膛向她走来。

    温璧没想到他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她面前,眼下自是愣住,直盯盯地看着他漂亮的肌肉,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目光,再次回过神来时,是他不轻不重地哼笑声。

    她呆愣愣地抬头看他,眨巴着茫然的杏眸,微微张着唇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沈瑜勾唇,凤眸弯起,狭长眼尾俱是撩人风情,他向她靠近,低声道:“啊什么啊,你流鼻血了。”

    温璧闻言忙抬手去碰鼻尖,果然摸到殷红血迹,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,让她别动,自己回了里室寻了一方帕子,亲手将血迹擦干净。

    “怎么流鼻血了?”他边笑边问她。

    她轻轻咬了咬下唇,抬眼去看他,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冷不丁儿地直接看到他的身体激动的。

    温璧有些红了脸,眼神飘忽却就是不看他,支支吾吾半天才道:“约莫是……嗯……天气太干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他低笑问她,声线磨着她娇嫩的耳朵。

    这究竟是信了她,还是不信呢?

    温璧偷偷拿眼看他,却被他抓了个正着,她捂着鼻子忙移开目光,“自然是的,殿下快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沈瑜站直腰身,烛光投落的光影包裹着她,“室内燃着烛火,本王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温璧“哦”了一声,有些不自在道:“阿璧怕睡觉时碰到殿下伤口。”

    “上床”,他已熄灭外间的两支蜡烛,使他的声音也跟着模糊起来。

    鼻血已止住,她睡在里,背着身体面朝墙,整个人缩成一团,只占着整张床的一小点儿。

    奔波又惊吓,温璧说着不困不累,实则沾枕就睡,呼吸平顺,睡得安稳。

    夜色之中,男人起身,轻手轻脚替她舒展开腿脚,犹豫片刻,又轻轻将手臂环在她纤细的腰间,也不敢用力,生怕吵醒了她。

    但只这样,他已是十分满足。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温璧醒来时沈瑜还未醒,当她揉着眼睛看到他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时,禁不住皱眉翻身捏住他的鼻子,气鼓鼓道:“殿下将手拿开!”

    他却蹭了蹭她颈间,墨色长发搭在她雪白脖颈,总有种难言的暧昧之色,他张着薄唇浅浅呼吸,开口时声音沙哑,“再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温璧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软了,她轻轻吞了口口水,忍着颈间的酥痒,还是要掀开他的手臂。

    他怎么能做这种逾矩之事?温璧红着脸恨恨地想,却忘记二人乃是拜过天地的夫妻,如假包换。

    忽闻沈瑜倒吸了口凉气,她忙收回手,以为是扯到了他的伤口,乖顺地不敢再动,只能委屈自己。

    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。

    温璧边想着,眼皮子又跟着沉了下来,也不知沈瑜何时醒来,何时离开。

    事实上,在她睡着之后,沈瑜就无睡意,起身梳洗,穿好衣裳,同霖渡一并去了当地狱中。

    为防止被捉住的几名死士自尽,沈瑜差人看顾了一整夜。

    他又穿着身象牙白的衣袍,不染纤尘似的,可却蹲下来,捏住其中一人下颌,指骨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,他笑问那人:“你是哪里人?”

    死士无法挣脱,可也是闭口不答,只闭紧了双眼等着去死。

    沈瑜松了手,正要让霖渡上刑具,却一偏头见那冷硬地面上有一明黄色剑穗。

    同那日在福真酒馆见到的,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他弯腰捡起,迎着那死士惊恐的眼神,红唇白齿笑得骇人,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不说,本王也会知道”,沈瑜站直腰身,将剑穗交给霖渡,两人走出牢狱。

    “殿下,那几人还要不要审讯?”霖渡问道。

    他扯了扯唇角,身上那股肃杀之气还未散去,“不必审,都杀了,留着也是无用。”

    “是”,霖渡道,“不过这次倒是稀奇,竟发现了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做了这种事,就一定会有端倪,要发现也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罢了”,他笑了笑,正要上马车时,却被一小厮叫住。

    “小的参见殿下,知县听闻您于此落脚,特于府中设宴,求您赏脸”,小厮道。

    沈瑜本不欲去,但将死士关押牢中,这位知县是出了不少力,于是应下,“你在前头引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的遵命。”

    知县府并不大,但府内陈设雅致,足以见主人风雅,席间多是素菜,知县笑道:“听闻殿下不爱食肉,特布了一大桌素菜,不知合不合殿下胃口。”

    沈瑜只浅浅一笑,每道菜不过三口,看不出他的喜好,只尝到一道翡翠银耳时,面容稍有变化。

    他停下筷子,问知县:“这道菜,是你府中厨子做的?”

    “并非”,知县摇头,“是内子身边一个妈妈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“妈妈?”沈瑜沉吟,“本王可能见一见她?”

    翡翠银耳向来是宫中独有菜肴,民间亦有,但味道总与宫中不同,可眼前这道,可与宫中所差无几。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”,知县应下,转头吩咐身后仆人去将那位妈妈请来。

    妇人已有四十上下的年纪,眉眼间沈瑜总觉得熟悉,像是某位故人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问道。

    “奴婢唤作佩水”,妇人答道。

    他轻轻挑眉,想要开口继续问她之前是否在宫中贞贵妃身边当差,但却咽下,只夸赞道:“这道翡翠银耳,口感上佳。”